《萤火》第十七章
久违的，作者她终于有空更新了
没看过的小朋友请从第一章开始看吧
第十七章
芝加哥警察被虐杀的事情轰动了全国，对黑帮的谴责一时间达到了极致，这对警察来说是个好事，至少市政厅给他们拨款了，给他们配发了可以防步枪子弹的防弹背心。
那天之后伊万再没提华盛顿的名字，他的情绪好像恢复了，生活又再次回到了从前。唯一不同的是王耀在没对他的工作抱怨过，这点让阿尔都有点不太习惯。
“真难得啊，我还以为这次事件后你会想方设法让他离职呢。”闲聊的时候阿尔问。
“是我太小看他了。”王耀真心实意的说，“警察是个正经工作。”
“噗！”阿尔被汽水呛了一口，“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警察不是正经工作的！王医生，你真是太高傲了，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年薪中产的人干得才是正经工作啊？”
“我就那么爱钱？”
“是啊，”阿尔摊手，“你就是只爱小钱钱。”
“照你这么说我就该把你拿去卖钱算了，我的大哥，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新一年的项目又下来了，我听说你一个都没选上，选不上今年你拿什么发文章？”
医生这一行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越到高处越混得艰难，如果阿尔不是芝加哥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他应该不用为此发愁，但他现在在一个精英团队里竞争，他不得不和别人厮杀。
“……实在不行我就不进研究站了……”说起这个阿尔也很沮丧。
海曼医生是个特别公事公办的人，根本不会因为王耀是他喜欢的学生就会听他的耳旁风，王耀对此也很为难：“我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要是在中国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没事！别想啦！我都不急！”阿尔拍拍他的肩膀，“我今天要去打球，你一起来不？”
“去去去！没心没肺的家伙！我今天加班。”王耀没好气的朝他挥挥手，“真想把你卖了换钱算了！”
“嘿嘿。”阿尔没有反驳，“那我先回去咯。”
“嗯，”王耀看回自己的电脑，但他突然又想起个事，“我不去你和谁打啊？”
“安迪，就那个小男孩，上次咱们一起打过球的。小男孩真的挺不错的，我买了一只球拍今天送他。”
“哦。”王耀想起了那个黑人小男孩，“去吧去吧。”
烂好人，王耀心想。
其实王耀也是烂好人吧？他翻了两页自己的东西翻不下去了，他是真的很担心阿尔的事情，他怕他成为团队里最后的那群人中的一个，考进这所大学并留到现在很不容易，这时候被赶出去实在太不值得了。
反正心烦得看不下去了，他打开邮箱开始一页一页的看联系人名单，就好像这被他看过一万次的名单里还有哪个导师被他漏了一样。
就在他随便翻翻的时候，邮箱的收件箱突然有了一封新邮件……啊，是最新的通讯表……表里要不就是他已经选过的人，要不就是他不认识的人……欸……这是……
一个特别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了表格里，让他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去求他不大好吧？毕竟已经好久不联系了，而且他是胸外科的……他现在已经是主任了……想必在纽约混得不错……我……
他名字后面的电话是分机号，很短很短，王耀不自觉的摸上了电话。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应该早就回去了吧？
“嘟……嘟……喂？”
王耀没想到电话一下就通了，他愣了一下。
“喂？请问是哪位？”
“啊，喂……”王耀没好意思挂电话。
对方似乎也愣住了：“王耀？”
“嗯……”王耀现在后悔了，他想着措辞，“听说你回来了，我就是问候一下。”
“谢谢，你最近还好吧？听说你升职了，恭喜恭喜。”
“客气客气，也听说你升职了。”王耀干巴巴的回应。
“……”
“……”
两人干了几秒钟，王耀在想怎么结束这段对话。
“你还在医院的话，我请你喝咖啡吧。”对方突然爽快地说，“我在二楼餐厅等你，一会儿晚上我和学生有一个小会。”
这客气的潜台词让王耀更尴尬了，他赶紧说：“好啊，好啊，我请你。”
“都行，一会儿见吧。”
对方先挂了电话，王耀还在发呆，他觉得自己好像一时间都记不得对方的长相了……真是一段特别特别平淡的感情啊……就连分手都那么的平淡。
他说他要去校外发展了，自己说要不就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对方说，好吧，自己又说我最近很忙等我忙过了联系你，对方说，好啊……然后自己大概过了半年才想起要联系……打通电话后好像不知要说什么…愣了一会儿后自己不知为何就说：要不我们分手吧。
他说：好吧。
然后他们就分手了。
“基尔伯特，我们还是分手吧。”
这是基尔伯特听到的王耀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以为是他们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叹气之后他给他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学生们不用等我了，会明天再开。”然后他把拿起的外套放回椅背，走出了办公室。
他到餐厅的时候王耀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你喝什么？”王耀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
这个人完全没变，年龄就像在他脸上冻住了一样。
“美式。”
“哦。”王耀战战兢兢的买了一杯回来。
“你有事要求我吧？”基尔伯特开门见山。
“欸？”
“有事你就说。”
王耀脸皮再厚都红了：“其实……还好啦……就是我的一个同学……”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王耀干脆把一切都抖了出来。
“他的能力其实完全足够，只是今年的项目范围特别窄，他在这方面没有优势。”
“阿尔弗雷德.琼斯，没听说过呢，”基尔伯特接过王耀给他的资料，“他怎么不去做内窥镜，我记得你们胃肠外的内窥项目非常好啊。”
“名额……有限。”
“纽约学校的项目他接受么？”
“接受，接受，当然接受，只要能发好文章就行。”王耀没想到竟然抱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给我点时间，我帮你联系一下，三天后给你回复行不行？”
“好啊好啊好啊！”王耀心里乐开了花。
“嗯。”基尔伯特也冲他点点头。
“？”王耀才意识到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他现在要说什么？说：你可以走了？
“你至少该问问我现在过的怎样吧？”基尔伯特突然笑了，“你真的完全没变。”
“你现在过得怎样啊……”这话让王耀有点羞愧。
“我交了新男友了。”基尔伯特抱起他的咖啡喝了一口。
“哦。”这答案让王耀有些没想到。
“是个律师，在一次公益活动中遇到的。”
“和你挺配的。”王耀也喝了一口他的咖啡。
〔文〕千代的爸爸 2017/10/13 2:08:49
“你怎么了？”
“烫。”
基尔伯特递了一张纸给他：“你呢。”
“我……也是啊……”
这答案也让基尔伯特有些意外：“他是做什么的？”
“警察……你笑什么？”
“这次你没有作吧？”
这个词是王耀教他的，但他觉得用在王耀本人身上正合适，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候王耀就是作，作到他觉得除了自己外没有人可以容忍他了。但讽刺的是，自己的无限次包容最后仍旧只是换来了分手。
“我哪作了？！”王耀很不满。
这声音有点大，四周的人都回头看向了他们。
王耀想起了自己还有事相求：“……我现在不作了……”
“嗯，对他好一点，我还要开会，先走了，到时候我给你发邮件吧。”基尔伯特站了起来，“到时候你直接告诉他项目和导师就行，不用提我。”
“谢谢。”
“嗯，谢谢你的咖啡，再见。”
他目送基尔伯特直到他离开餐厅，直到他又被咖啡烫了一下才清醒过来——刚才的对话信息量太大了，还有……我为什么要为了阿尔这种白痴去干求前男友这种事……我一定是疯了……我一定是疯了……还有……为什么要说我作？还让我对伊万好一点？难道我当年对他很差么？……律师……难道律师对他很好么？……今天真是太乱了……我难道不该在办公室加班么……我是谁……我在哪……
“hi(ﾟ▽ﾟ)/，王耀，你认识基尔伯特先生？”
“哇！”王耀被吓了一跳，“马修！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坐在旁边啊~”马修就在旁边一桌吃饭，“你竟然认识基尔伯特先生！他可是胸外的大红人呢！哇！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你不是胸外的啊？”
如果换在以前王耀可以一口气编出一百个理由把他骗得团团转，但是他今天有点当机。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这话有点答非所问，就像别人认为他们不只是朋友一样。
“把外套脱了吧，王耀，你的脸好红(～￣▽￣)～”
“嗯。”王耀脱下外套，“我得回去加班了，再见。”
“你的咖啡！”
“哦。”王耀回来拿上他的咖啡，“再见。”
“╰(￣▽￣)╭”
看着马修毫无怀疑的表情，王耀突然想起在他们两年的相处里他从未想过要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也没想过要为他出柜……
“我大概是个渣吧……”
好沮丧。
无心加班的他决定回家做饭。
伊万原本已经订好了快餐，没想到王耀提前回来了，他赶紧把所有的菜全部退掉：“我想吃你做的烧鸡，是叫烧鸡对吧？”
“烧鸡，不是骚鸡。”
都快七点了，因为他男人要吃烧鸡，王耀现在任劳任怨的剁起了鸡块。
吃饭的时候，王耀问他：“我对你好不好？”
“很好啊”
对啊！很好啊！我上了一天班回来我男人要吃鸡块我还给他烧鸡块呢！这状态搞得王耀很想对伊万吐槽基尔伯特的事情。
“你以前谈过恋爱，有过前男友么？”
“没有。”伊万突然放下碗筷严肃的说，“怎么了？你有前男友？”
喂！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这是现代社会劳资一把岁数了有个前男友不是很正常你露出这个表情是几个意思……
“假设我有个前男友……”
“没有假设，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到底有没有？”
伊万不吃鸡了，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吃鸡。
“没……没有……”王耀赶紧给他夹了一块，“当然没有了！我怎么会有前男友！我哪有空啊，你都是我从街边捡回来的，吃吃吃……”
“嗯。”伊万放心了，“你是我一个人的，以前、现在、未来，都是！”
你很幼稚欸！
王耀心里想，但是他不敢说。
餐厅灯的灯光是黄色的，黄色总能把一切的衬得很温馨，王耀动了动脚，他感到安迪在蹭他的腿，它毛茸茸的脑袋让他觉得很安心。伊万在吃他的鸡块，他筷子用得还不熟练，酱油糊得他一嘴都是。阳台的窗没有关，风吹进来的感觉让他心动。
“你干嘛？”
王耀捧过他的头亲了一下：“突然想亲你，不行啊？”
你很幼稚，但你很可爱欸。
